昨天继续读《她的丈夫》。苏薇娅是个忠实的日记手,她把生活中的点滴都记录在她的日记中。她在日记中描绘周围的人事,记录自己的心情,日记本不光是她的私人园地,也是她积累写作素材,磨练文笔的地方。她大概没有想过,在她过身之后,她的日记本身最终也成了一部出色的作品。
我为苏薇娅和泰德折服的另一个方面是他们坚韧的自制力和对文学的无比确信。她和泰德每天都阅读,写作4到7个小时,即使他们有了孩子之后,他们制订出轮班的制度,一个人照顾小孩,另一个人写作。在文学上他们是同志,彼此启发,批评,挑战对方。他们放弃了当时看来给文学青年最好报酬的职业:电影,电视和广告界,而选择成为靠稿费为生的诗人。他们确信文学能给他们无以伦比的自由,创造力和影响力。文学的女神也真实地奖赏他们了。
这是多年来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文学青年的成长之路,不光是从他们的作品,更是从他们内心的世界来观察他们。回想起自己的文学之路,我缺少的正是这样的确信与坚韧。
Monday, October 23, 2006
Wednesday, October 18, 2006
泰德的童年
泰德所生长的约克郡定义了他的童年。这也是呼啸山庄所描写的约克郡。我印象之中充满了荒僻,凄凉与寒冷。在泰德成长的时候,这里已是后工业革命的废墟,废弃的纺织厂,破败的村落,第一次世界大战更夺去了这里的男性。泰德的父亲比利是一战幸存者,在战争中失去了所用的同伴,退伍回来后变成了沉默的人,在年轻泰德的眼中是个失败者,直到比利去世后,泰德才认识到比利在一战中的英勇行为,父亲的沉默才成为他的“灵粮”。泰德的母亲有凯尔特血缘,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善于讲故事。她也有通灵的异禀。他后来意识到正是她母亲孕育了他的诗歌才华。然而真正影响了泰德成长的,是比他大10岁的哥哥-杰拉德。杰拉德从小就带他打猎,露营,在自然中训练了泰德的“副脑”--对自然的敏锐观察,人与自然的天然联系,以及猎手的冷酷。他一方面崇拜杰拉德,在诗歌中幻想成为杰拉德的双生兄弟,重回两人童年的天堂,另一方面他必须把自己和杰拉德分别开来,取代杰拉德在母亲心中的地位。泰德把他的“副脑”用在语言和写作中,在诗歌中不再是猎手,而成了带领动物起舞的巫师。
Friday, October 13, 2006
Maya Lin
昨晚看一个拍于95年的Maya Lin纪录片-Strong Clear Vision,深深为她的才华和个性所折服,不由对她的生长背景生出浓厚的兴趣来。虽然看完片子已近午夜,我还是继续上网搜寻她的资料,结果在PBS上看到Bill Moyers对她的采访,访谈中有很多地方让人深思。
Maya Lin的父母跟一般的中国移民父母不同,她父亲是陶艺家,母亲是文学教授,她虽然生长在中西部偏僻的大学城,但是家庭的学术风氛围浓厚,她的父母有传统文人的清高孤傲,但很开明,从不要求孩子追名逐利,也不强求孩子接受中国文化。这样自由的放养才造就了Maya特立独性的个性和她旁观者的态度,让她在小小年纪就以设计越战纪念碑脱颖而出。她的东方直觉在她不知不觉中造就了她独特的设计风格和理念。她的坚韧让她在当时的时代氛围能面对批评攻击,勇气满满,不害怕退缩。
Maya的成长是溶入主流社会的过程,然而在这过程中,她还是不断发现自己的身份界线,渐渐愿意来认识她父母的过去和他们代表的文化传统。我发现几乎所有的第二代都经历了这样的历程。不奇怪Maya的自传就叫
"Boundaries"。 其实这代人的优势在于他们可以不受任何Boundaries的限制,在其中自由游走。
Bill Moyers的"Becoming American"系列除了采访Maya Lin之外,还有其他的,Gish Jen和查建英,我发现第一代和第二代的差别还是很大,查建英关心的是美国人对美籍华人的身份认同,在她的潜意识中美国还是“他者”。对Gish Jen来说,这就是她的身份与存在,不需任何人的认同。
Thursday, October 12, 2006
数据时代的自我记忆
最早人类关于自己的记忆是由口耳相传的诗歌和故事做载体的,后来才有了纸张。进入数据时代,传媒的载体不再是传统的纸张,而是计算机的硬盘。我们把关于自己的记录散布在自己的个人电脑或是由网络连接的某个遥远的电脑上。我们的生命历程给转化成0和1的字符,刻写在电脑的硬盘上,不知路径的外人无法轻易发现我们记忆的所在,同时我们个人的私密在匿名的面具后面也可以公之于众。
在战乱中成长的父母亲一辈关于他们家族,故乡的记忆只存留在他们的脑海记忆中。到我们这一代去国离乡的时候,能带走的只有几张儿时的照片和几本旧时的日记,以后每次回国就蚂蚁搬家一样搬一点自己的照片。家里的大像册是大家共有的,多亏数据时代的来临,可以扫描下来这大像册,装在小小的光盘里带来美国。可是故乡的风情,气味是无法扫描的,只有在梦幻之间才能在心底舌间体会。到恬恬这一代,从出生伊始就开始了她们数据的记忆:影像与文字,她们的成长也被这数据的空间所定义。
当前天发现恬恬从10个月到18个月之间的照片都被K不小心删掉后,我真的是痛心疾首,好像他谋杀了这8个月的女儿。我担心没有这些记录将来我如何与恬恬交待。不想让她像自己一样揣测自己小时侯长什么样子。在她还没有自己的自我记忆以前,我必须帮她记忆。
在战乱中成长的父母亲一辈关于他们家族,故乡的记忆只存留在他们的脑海记忆中。到我们这一代去国离乡的时候,能带走的只有几张儿时的照片和几本旧时的日记,以后每次回国就蚂蚁搬家一样搬一点自己的照片。家里的大像册是大家共有的,多亏数据时代的来临,可以扫描下来这大像册,装在小小的光盘里带来美国。可是故乡的风情,气味是无法扫描的,只有在梦幻之间才能在心底舌间体会。到恬恬这一代,从出生伊始就开始了她们数据的记忆:影像与文字,她们的成长也被这数据的空间所定义。
当前天发现恬恬从10个月到18个月之间的照片都被K不小心删掉后,我真的是痛心疾首,好像他谋杀了这8个月的女儿。我担心没有这些记录将来我如何与恬恬交待。不想让她像自己一样揣测自己小时侯长什么样子。在她还没有自己的自我记忆以前,我必须帮她记忆。
Monday, October 09, 2006
虚惊一场
恬恬昨晚让我们虚惊一场。晚上吃水果前,Kevin带她去洗手。我听到她哭起来,等她回来,一脸委屈可怜的样子,指着她的左手腕说“痛痛”。Kevin说,把她从洗手台抱下来的时候,听到她的手腕响了一声。我给她东西,她不愿意用左手来接,小声哼哼,左手无力地垂着。没给她洗澡就让她睡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左手搭在肚子上, 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固执,等我要离开她,她也只是抬起半个身子,用右手象征性地来示意我留下。等她睡着了,我溜出她的房间,去查育儿宝典,看到小儿骨折的一段,觉得症状很相符。刚好第二天是哥伦布日,Kevin在家。跟他商量一早带恬恬去看大夫。睡了一个多小时,突然听到恬恬的哭声,赶紧上楼去看她,原来她翻了个身,压住了自己的左手。我抱她起来,看看她的手腕,似乎有点肿,和Kevin商量了一下要不要给她上甲板固定,最后还是决定算了,决定让她睡过夜再说。给她换了个方向,她又沉沉睡去。我们两个回到楼下,回想着她平时活泼可爱的样子和现在的可怜模样,心里很担心,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晓得这下她要多久才会好。半夜睡觉时我祷告神让她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虽然是这样祷告,心里还是没底,一夜似乎都在竖着耳朵听她有没有哭。早上七点多,终于听到她哼叽的声音,Kevin赶快下床去楼下,我也接着起来。下楼看到她坐在台子上跟我笑,问她手手还痛不痛,她看看自己的右手指,没有表示。Kevin说她可以自己抱着杯子喝牛奶,应该是没问题了。我给她一个叉子,她也用左手来接了,我们终于舒了一口气。感激主垂听我们的祷告。
Tuesday, October 03, 2006
《否认状态》
选举季节就要来了,昨天看电视新闻,可叹鲍伯-伍德沃德的“否认状态”被佛州众议员和国会小厮的电邮性丑闻抢了上风。伍德沃德在书中所写的不过是头脑稍微清楚一点的人们都清楚的事实:布什政府一贯的欺骗和这场师出无名的战争。伍德沃德在拉里-金的采访中说,伊战可能要比越战持续时间更长,军中人士估计要7到8年时间;布什最后只有通过和民主党达成共识,才能为伊战寻求一条出路。民主党也是稀泥扶不上墙,至今没有一个清楚的立场。可怜的是那些枉死的士兵和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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