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说,“天不生仲尼,亘古如长夜”。每次碰到言必称希腊,罗马的人,我就知道亘古长夜要出现了。自启蒙运动以来,我们所知道的中世纪欧洲就是在这样的亘古长夜中,这样的认识在中国的知识界是真理无疑。 我周围的很多人,特别是有反宗教倾向的,更把天主教会归结为黑暗的源头。这样的论断,在我看来至少有以下的几个问题,
1. 希腊,罗马的衰亡,对应的是穆斯林黄金时代的开始,还有中国的汉唐盛世,就好像此番唱毕我登场,人类文明并没有在亘古长夜中停滞或后退。中世纪的欧洲“黑暗”了,别的地方又亮起来了。
2. 希腊,罗马的古典文化或政治,社会体制如果有强大的生命力,远比他落后的蛮族的入侵如何能让这个巨大的帝国毁于一旦? 熟悉罗马历史的,都知道尼禄皇帝的骄奢淫逸和当时败坏的社会风俗,这难道不是“但以理书”中所说泥足的金铜巨人。 一个文化如不进化更新,最终的结局不外腐朽衰败。基督教的兴起不过是一块犀利的飞石,击打在这巨人的泥足上,让他跌倒粉碎,就如大卫击打歌利亚一般。
3. 中世纪天主教会的沉疴,不在它断绝了希腊,罗马的传统,而在于它不能隔断这样的传统与风俗,当神权与世俗掺杂,就使芥菜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天主教会不是吼叫的狮子,而是被吞噬的。
不论是文艺复兴或是后来的启蒙运动,不过是不同时代的文化对于自己所面临的挑战的回应。远古的火种被用来重新点燃人类的文明,这重生的光彩照亮了后来的世纪。 但是就如这之前的所有的世代一样,这样的光彩必不能持久,它必衰微,最终新的文明会从它的灰烬中重生。
这就是“传道书”中所说的
凡 事 都 有 定 期 , 天 下 万 务 都 有 定 时 。
生 有 时 , 死 有 时 ; 栽 种 有 时 , 拔 出 所 栽 种 的 也 有 时 ;
杀 戮 有 时 , 医 治 有 时 ; 拆 毁 有 时 , 建 造 有 时 ;
哭 有 时 , 笑 有 时 ; 哀 恸 有 时 , 跳 舞 有 时 ;
抛 掷 石 头 有 时 , 堆 聚 石 头 有 时 ; 怀 抱 有 时 , 不 怀 抱 有 时 ;
寻 找 有 时 , 失 落 有 时 ; 保 守 有 时 , 舍 弃 有 时 ;
撕 裂 有 时 , 缝 补 有 时 ; 静 默 有 时 , 言 语 有 时 ;
喜 爱 有 时 , 恨 恶 有 时 ; 争 战 有 时 , 和 好 有 时 。
这 样 看 来 , 做 事 的 人 在 他 的 劳 碌 上 有 甚 麽 益 处 呢 ?
我 见 神 叫 世 人 劳 苦 , 使 他 们 在 其 中 受 经 练 。
神 造 万 物 , 各 按 其 时 成 为 美 好 , 又 将 永 生 ( 原 文 是 永 远 ) 安 置 在 世 人 心 里 。 然 而 神 从 始 至 终 的 作 为 , 人 不 能 参 透 。
我 知 道 世 人 , 莫 强 如 终 身 喜 乐 行 善 ;
并 且 人 人 吃 喝 , 在 他 一 切 劳 碌 中 享 福 , 这 也 是 神 的 恩 赐 。
我 知 道 神 一 切 所 做 的 都 必 永 存 ; 无 所 增 添 , 无 所 减 少 。 神 这 样 行 , 是 要 人 在 他 面 前 存 敬 畏 的 心 。
现 今 的 事 早 先 就 有 了 , 将 来 的 事 早 已 也 有 了 , 并 且 神 使 已 过 的 事 重 新 再 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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